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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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望着倒塌的殿宇，焦黑的砖石，三年前那场大火仿佛重现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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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多人在惨叫，在哀嚎，在打滚，那立在火中的帝王却一声不吭，把目光投向她所在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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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想，人能忍住烈火焚身之痛，大概是亡国的痛太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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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蘅——”老者喊出少年的名字，“换好衣裳，回家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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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家”二字如细针轻轻扎在少年心头，令她瞬间回神：“我……真的能回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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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疑的语气一开口，原来是女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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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肃穆的面上浮现一丝笑：“时间到了，回家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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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不再犹豫，拎着包袱绕到一处断墙后，不多时换好女装走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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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布衣裙，头挽双髻，再简单不过的打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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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十年前来到这里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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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的时间，仿佛在她身上凝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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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没有多少变化的还有皇宫后苑的鹊湖，明明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，眼前的鹊湖依旧波光潋滟，碧水幽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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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不觉走近一步，又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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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吧。”老者抬抬手，欣慰、不舍、沉重、痛楚，种种情绪从眼中闪过，复杂至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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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抿抿唇，跪了下去，额头贴地：“先生保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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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头，涌上泪意的眼望向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：“福伯保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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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男子声音沙哑，难掩颤意：“阿蘅也要保重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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