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老人与少年

在桌旁，细嚼慢咽，即便没人看到，他也从不坐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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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有规矩存在，那就守着点规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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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汉名叫卫山，早些年曾是边军一员，据说作战勇猛，临近升百夫长时后受了重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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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被安排在南铁匠营做饭，至今已有二十八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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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林每次来饭棚，都会帮他打扫卫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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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徒们明面上不说什么，私底下却笑话江林蠢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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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都急着赶紧打饭，好蹭上所剩无几的肉汤，你倒好，来这跟個店小二似的忙前忙后，又不给你半个子的赏，何必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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讨好做饭的老汉毫无意义，还不如去给铁匠师傅们拾捯拾捯屋子，说不定能私下教你点技艺经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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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林从未解释，也不管别人怎么看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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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从第十五天开始，每次等卫山走了，桌子上都会有一碗浸满肉汤的高粱米摆在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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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少二人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，你不说，我也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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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了饭，江林把碗筷洗干净，整齐摆在一块，然后来到灶台侧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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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多数学徒都是住在铁匠师傅的屋檐下，唯有江林住在饭棚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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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四面透风，但棚顶足够大，哪怕下了暴雨也极少会淋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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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第二天起的早，可以帮着卫老汉干点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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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林的铺盖，原本是一捆茅草，和半块砖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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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现在，却多了一面不新不旧的薄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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