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放下心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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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剑庭将大门阖上，抹了一把汗，引着沈入忘入了厅堂，而后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，他看到沈入忘一言不发，面色如常，只是恍惚间显得有几分薄凉，便尴尬地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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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师弟在山上过得可好？每每知晓你在山上守着师父的基业，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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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客套话便别讲了，我来此地也非是听你来嚼弄舌根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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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剑庭面上的笑容凝固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怅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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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福仙镇这些日子，时常都在想，你何时会上门来，毕竟，我们这等听雨阁弟子早已是行走在人间之活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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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我见了你，便将这条命都还给你，权当还给战死在山上的数十个师弟师侄，还给舍命将我们送下山去的大师兄便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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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到此处，却见面前白光一闪，沈入忘的手掌并指如刀，从他的指尖吞吐出半寸刀芒，直直顶在常剑庭的咽喉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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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便拿命来还罢。”他甫一说完。面前的常剑庭表情却犹自淡然了下来，仿佛终究获得了解脱。他缓缓阖上了双眼，低声说：“小师弟，动手罢，能多活这么个三年五载，师兄已是够快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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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却不曾听到沈入忘动手的声响，却是一声布帛破碎，他睁开眼，只见原本好好堆放着的布匹，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，而放在自己咽喉处的手刀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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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了你也于事无补，二师兄，你在镇子上过得倒是顶滋润了。”沈入忘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，自己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水，大口饮尽，还拿袖子抹了把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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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师弟，你可是一点也没变。那时候你便是如此不拘泥于礼法，可没少挨师父责骂。”他想了想，站起身来，从一处书橱里取出了一枚木匣，而后递给了沈入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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