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
于窗边，窗柩上映出一道高挑削瘦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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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身影形单影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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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今日天气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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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内唯一一株白玉兰花树，已然尽数开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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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帝陛下神色不动，不见喜悲，下一瞬他直接消失在室内，转而出现在后院的药池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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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偌大池子，里面翻滚着黑色的浓浆，浓浆的味道与天帝身上的药味别无二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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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平息后，万年间四界逐渐以天界马首是瞻，有人自愿蒙受天帝庇护，有人却是迫于邪天帝的淫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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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四界之中都鲜少有人知晓，这万年间，这位传说中屠尽了天下大能、以凶悍手段强行统一四界的天下第一，夜夜都会在这浓黑的、翻涌着的药汁池水中浸泡度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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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自己都觉得难闻的药池旁，虞白溪脸上无悲无喜，目光越过围墙望向遥远的天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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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已过子时，想来那人早已在未央宫中安置妥当——白日里，他便已将对方需要的人手和物件尽数安排人送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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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懒洋洋的鸟，应当早已经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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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蒙宫与未央宫的确相距过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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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是天帝也不可轻易将神识外放到那般强度，以去探查那座宫殿里的情形——会惊动很多人，数不清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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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夜也不过只是万千岁月里，极普通的一夜。不该有什么分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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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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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重新落入翻腾的浓黑药汁，又静立良久以后，天帝方才抬手，开始缓慢地为自己宽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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