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渡佛 第73节

p;法真禅师微微躬身，“太子殿下，一向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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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，你不要这样叫我……”李蕴玉突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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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真禅师道：“殿下身为太子，老衲这样称呼并无不妥。殿下念旧，顾及佛门情谊是好事，但世间万物，有利必有弊，殿下日后荣登大宝，般若寺、福应寺二寺必会水涨船高，若不多加监管，难免有不轨之徒借寺院生事——佛门，再经不起第二次灭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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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着佛门清净，更为着江山安宁，纵然殿下有心偏颇，也要适当与佛门保持距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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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真禅师念了声佛号，“这也是老衲的请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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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蕴玉苦笑，“师父的教诲，弟子记下了。其实弟子还俗时，没有打算坐这个位置，就这样一步步推着走着，到如今俯瞰这万里江山，心里倒茫茫然不知所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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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真禅师闻言道：“佛门修行不易，人世间修行更不易，猝然接手这万里江山，犹豫、彷徨、无措都是正常的，还记得你下山前我是如何与你说的？保持本心，本心不动，任凭万事万物如何变化，都能泰然处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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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蕴玉低头琢磨一番，缓缓道：“弟子不知道能不能做好皇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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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不能的，老衲不敢妄言，只是……”法真禅师忽而一笑，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促狭笑意，“现在除了殿下，还有人更适合这个位子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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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思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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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蕴玉不禁失笑，“比起那两位，我倒是有信心做得更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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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佛门修行，只渡你一人，你在人世间修行，渡的是千千万万的人，前行的路虽难，功德却是无量。”法真禅师缓缓闭上眼睛，“去吧，去开始这场有你才能完成的修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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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蕴玉合掌一礼，默然离开禅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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