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渡佛 第4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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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平帝摇摇头，不置可否，又问：“你专门为此事催朕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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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觉眼中闪过一丝惊诧，慢慢道：“是母亲传儿子进宫，命我给太妃祈福，太妃不痊愈，我不得离开蓬莱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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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平帝猛地支起身子，目光一下子变得暴戾，紧握扶手的手背青筋隆起，接连冷笑，“好、好、好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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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觉还是不忍母亲受牵连，“母亲不懂这些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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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平帝一摆手，闭目缓缓靠在厚厚的迎枕上，脸色逐渐平缓，“还是要查的，大理寺、刑部、御史台……你愿不愿意监督办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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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觉一怔，“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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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平帝略睁开眼，“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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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风忽悠悠吹过，檐铃丁丁当当的轻响，手中的念珠似有千斤重，就要拿不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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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他方道：“我愿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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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平帝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，点点头道：“稍后会有旨意给你。朕很好奇，你以前对这些事都不感兴趣，是什么促使你步入红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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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觉垂眸不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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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愿说算了。”昌平帝现在的心情出奇地好，笑呵呵道，“去蓬莱殿吧，好好给太妃祈福。她虽不是朕的生母，却也养育朕一场，没有她的支持，朕做不了、也坐不稳这个皇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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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到最后，已隐隐带了几分自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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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觉应了声是，离去前，还是耐不住劝道：“父皇，不要再吃丹药了，会把身体吃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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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平帝挥挥手示意他退下，话，自然是没听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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