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渡佛 第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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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竹声顿息，在场的贵妇贵女们纷纷望过来，不了解贤妃的还在以眼神互相询问，诸如卢氏此等常年与贤妃打交道的，已开口劝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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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怜娘娘一片慈母之心，奈何缘觉殿下发愿弘扬佛法，断绝尘缘，强求不来的。”卢氏温言道，“他今日能进宫已是难得，隔着宫墙相见就算尽孝，毕竟是出家人，娘娘莫要伤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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贤妃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，忍泪含悲道：“道理我都懂，可心里就是过不去，这些年想他想得我落了个心口疼的毛病，可他一年能看我一次就算多的了。你们说，这孩子是不是恨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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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氏等人急忙极力否认，不断声的劝慰，还有一个两个隐晦责怪缘觉铁石心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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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会儿，贤妃才收起了眼泪，悲悲切切吩咐女官，“若他还没走，就告诉他，切莫让做母亲的再伤心为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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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官躬身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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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居殿后面是一片竹林，葱葱茏茏，厚厚实实，翠绿色完全罩住了缘觉的身影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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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定定望着仙居殿的方向，突然间嘴角微微上扬，冷寂的眼底也有了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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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妈妈。”缘觉朝那女官走去，步伐略急，“母亲肯见我了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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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妈妈不敢看他的眼睛，“殿下还是请回吧，你出家是给太妃祈福，总惦念娘娘算怎么回事？万一皇上误以为娘娘不顾太妃安危，想让你还俗，那娘娘以后的日子就难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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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看在娘娘拼死生下你的份上，体谅体谅她的处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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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早已停歇，竹叶片片直立，寂寂的没有一丝声响，天地间只有沉默，虚无的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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