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渡佛 第2节

意识地摸向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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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服下面藏着一颗墨色的琉璃珠，隔着层层叠叠的衣服，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琉璃珠的微微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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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僧人的眼睛也是如此，苍翠如墨，好似月色下的湖水，没有印象中出家人的平和慈悲，相反，有些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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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奇怪啊，明明连他的样子都是模糊，唯有那双眼睛，如此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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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宝珠紧紧攥住琉璃珠，冰凉的触感一点点驱散身体上的燥意，恼人的佛香似乎也变淡了，萦绕心头的烦闷和愧疚却渐渐变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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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吉祥。”她唤人进来，“等雨停了，你去找知客僧，给他供奉往生牌，点长明灯，多加香油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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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祥一直服侍她，知道“他”是指那个僧人，先应了声，又问：“上面写什么好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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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宝珠茫然了，那人姓甚名谁，法号如何，她是一概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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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记得那座荒庙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……”苏宝珠望着混沌的天际，慢慢道，“就写大愿使者吧，陨日昌平十九年三月七日，供奉人姚州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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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祥一一记下，默不作声退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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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宝珠昏昏睡过去了，醒来时雨小了很多，天还是暗沉沉的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黄昏，隔壁静悄悄的，王萍不知去了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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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也阻挡不了她的玩心。苏宝珠笑着摇摇头，让吉祥去找她，“收拾收拾，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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寺庙不算太大，两刻钟后王萍就回来了，脸颊通红，眼睛晶晶亮的，整个人都有点亢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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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宝珠打趣道：“挖着金子了不是？看把你兴奋得坐都坐不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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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子算什么，我今天见到真佛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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