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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随手斟了杯热茶，连带着净手的丝帕一道给人递了过去，指了指身侧的蒲团，柔声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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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来坐，半月不见，生疏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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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霄依言坐在她身边，虽说年岁相差不多，可她总是有些怕苏韵卿这张一贯清冷的容颜，弱弱试探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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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我不是今秋才参加秋闱吗？没有功名怎么能去御前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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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冲突。”苏韵卿淡然一语，垂眸端详着小人，“只是问问你的想法，不乐意就算了，不强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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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”齐霄抿了抿小嘴巴，怯怯道：“我有些怕陛下，非是不乐意，只是担心做不好给先生添了麻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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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臣都怕她。”苏韵卿微微莞尔，话音柔和了几分，“但陛下爱才，尤其喜欢听话的小才女，去试一试，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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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即将入职中书侍郎，如今没有中书令，侍郎在中书省官位至重。这样的要位下，她不会再留在舒凌身边，只会与人渐行渐远，彼此的信任也难以长久维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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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思前想后，唯有把齐霄送过去，才是最贴心，也最令人放心的人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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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她和萧郁蘅才可保持与舒凌之间的关系，御前有齐霄做耳目，上传下达，才不会轻易被贼人钻了空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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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…那好吧。”齐霄鼓了鼓自己的脸颊，好似这个决定令她颇为为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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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忽而想起了自己十二岁那年，孑然一身的孤女立在宣和殿，也是胆怯彷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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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会儿前朝只有她一个女官，形单影只，小小年岁处处审慎周全，出去传话办差少不了看人白眼和脸色，受了委屈不敢跟舒凌说，都往自己肚子里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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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日我带你去，若不自在，就一日，我就把你带回来。伴驾多年，这点颜面我还是有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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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摸了摸她的头，安抚道：“你今岁过了秋闱，早晚要有这一日。待到身有功名，走去前朝，是迟早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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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先生放心，若雪会尽力，让陛下喜欢我的。”齐霄格外乖觉的应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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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眸色一沉，思忖须臾，还是将所思所想说与了她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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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雪做自己就好，无需讨好揶揄。随侍陛下，安分守己，心怀赤诚便足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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逢迎谄媚之人，能得一时的恩宠风光，却不能保长久的荣华，也会迷失本性，泯灭为官的清正之心。这样的人，她苏韵卿不屑于做，萧郁蘅更是自幼便厌恶透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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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饭了么？”苏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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