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是娘怕她寻仇,如今才算懂了个皮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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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斗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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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是时光无情催人老,岁月不待人。日升月落亘古如一,转瞬已是两载春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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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安四年春,济济人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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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十三岁了,眉眼愈发开阔,出落的灵秀端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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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日伴驾君前,仪态没得挑剔,就连五官与神采,都染了几分舒凌的冷艳孤傲。即便她惯常保持谦逊姿态,逢人便笑,却也是落落大方的,自带华贵万方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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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郁蘅自打受了刺激,根本无需禁卫看管,日日埋首案前,主动遣人去请大儒来授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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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凌听闻这人转了性子,一时惊诧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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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想当年,她连哄带骗,软硬兼施,这人根本油盐不进,朽木不可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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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凌都要放弃她的,她却自己活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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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载光阴,萧郁蘅与苏韵卿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一来,萧郁蘅心里不顺,压着火气,不分胜负之前誓不罢休;二来,苏韵卿日日君前随侍,也少有空闲抽身玩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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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小只好似一瞬间都长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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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前朝,萧郁蘅的纨绔名声略有好转,那些大儒文人互相间最喜咬耳朵,这消息传的尤为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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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前是普天之下最特殊的地方,无数明里暗里的眼睛日日盯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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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苏韵卿这个少年才女的名声大噪,瞒无可瞒,满朝文武皆知她的名号与来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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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,留她在身边并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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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苏韵卿的身世后,大相公李道成都曾上书拦阻,要求舒凌罢免这小儿的官职,毕竟她是罪臣之后,一介女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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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凌那日发了好大一通火气,指着老头的鼻子尖破口大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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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至今记得,那日舒凌的豪言壮语,掷地有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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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老贼,满腹圣贤书品出了腌臜心思。昔年你与苏公称兄道弟,今时却对朕俯首帖耳,想是忘了金兰情谊,忘了稚子无辜,忘了朕,也是女子之身。女流如何,还不是要你跪地称臣?论胆色,你不若叛将敢言牝鸡司晨;论气节,你不若苏公敢做敢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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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,老相公战战兢兢,跪在地上抖成了筛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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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在旁瞧着,听得舒凌唤她祖父一句“苏公”,险些泪洒金銮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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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心存敬重,岂会如此称呼罪臣?既是罪臣,敢公然作此称,陛下的胸襟格局,委实令人感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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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,舒凌发泄了一通火气,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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