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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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,萧郁蘅尽管胡闹,打砸随心,他们从未听见,也不敢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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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通火气撒在了书案上,简牍上,还有可怜的笔墨纸砚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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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地凌乱再无甚可砸,萧郁蘅气鼓鼓的拂袖离去,留下几个老家伙认命的蹲下身子,收拾着满屋子的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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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辈子杀人放火,这辈子授业公主。”一略显年轻的人闷声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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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慎言,活腻了可以去跳护城河,比长刀划脖子体面。”一老年人出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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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到如今最不体面的差事都领了,还在乎什么?”另一更为年长的老人捏了捏酸软的腿,望着满地七零八碎,感叹道:“老夫的云母端砚呐,成了碎石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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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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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和殿内,两排冰扇整整齐齐,大殿内与外间的燥热是两重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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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驻足廊下,不知该留还是该抬脚入内,一时踌躇,双脚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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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凌回眸瞥了人一眼,淡淡道:“你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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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的小心脏“砰砰”乱跳,在御前随侍许久,陛下可从未和她说过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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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首远远的跟了进去,舒凌随意的在书案后落座,垂眸扫视着她,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你言及‘致广大而尽精微’,方才夫子讲到这一句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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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着的一颗心本就不曾归位,一语落,复又提回了嗓子眼,她“噗通”一声,双膝着地,埋首于怀,一言不敢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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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子自是未曾讲过的,她一时糊涂了,也未料到舒凌的心思如此细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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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…韵卿,朕记得可对?”舒凌好整以暇地出言,“一门三宰辅,苏家世代簪缨,你倒是颇有你祖父的风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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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入耳,苏韵卿冷汗涔涔,趴在地上险些忘了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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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要清算旧账了不成?难道陛下连一个女眷稚子也不肯容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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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怕朕?”不知几时,这人悄然无声地站在了苏韵卿身前,幽幽的话音如同鬼魅,令她身子猛然一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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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母亲与你说了什么?”陛下来了兴致,并不打算放过,“除了《中庸》,她还教了你什么?名动京华的才女,学问该是不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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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卿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,小小年岁哪里受得起这般质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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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大的汗珠子滚落脸颊,后背单薄的衣衫上,层层润湿的汗渍已然透了淡青的衣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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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大声喘息的人将自己憋得面红耳赤,头脑一阵晕眩,巴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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