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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官发号施令后，所有人一齐冲了进去。迷药在空气中肆意挥散，撂倒了门口守着的侍卫，以至于她们一路几乎没遇着什么阻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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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七手八脚地将五世子压在墙上，艾官持着二十两银子换来的家伙事儿，将他一剑封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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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死的时候颇为不甘，叫唤声却被芳官用抹布堵回了嗓子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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藕官凑上前，轻声问：“你想知道你为何而死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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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世子的眼珠都快瞪出了眼眶，半晌后，摇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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蕊官说：“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，你的马车撞死了一个女孩子。你记不得了，因为死在你手下的人数不胜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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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天记得，地记得，那女孩的魂魄记得，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记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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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在你眼中就是卑贱的草民，但是我们实打实地哭了一整个冬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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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叫方十二。她也被世人称作禾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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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所求不多，只求一个公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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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死吧。杀人就该偿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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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红而温热的血液霎时喷溅而出，像是话本里的奈何桥边那一片烈艳艳的曼珠沙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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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世子脖子上裂开一道极深的口子，胸前多了七个血窟窿，栽倒在地上，死不瞑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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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官手里的剑铛啷一声掉落在地板上，昆山玉碎凤凰叫。蕊官的眼泪喷涌而出，趴进藕官怀里失声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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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没有跑，而是将发冠与衣服理整齐，排排坐在炕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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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外头一阵“杀人了”的骚动，她们扭头对视几眼，安然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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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怕不怕？”藕官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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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点。”艾官说，“我的手还在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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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官接话：“你杀了他，你是大功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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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起杀的。”艾官道，“没事，我现在不怕了。这一生能遇见你们，值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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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闹哄哄，一群人吵嚷着闯进房间，瞪着眼问：“你们怎么敢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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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儿只是笑着，笑声阑珊却热闹。茄官说：“为什么不敢？天地悲允，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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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束手就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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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菜冰激凌在一旁静静看着，眼眶已然湿润了，就连爱丽丝也嘟嘟囔囔地掏出餐巾纸往脸上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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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却直觉有些不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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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眯起眼，拽了一把秦问川的袖子，问：“有没有有色眼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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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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