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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将院落洗净，房屋砖瓦纤尘不染，中间的戏台帘子没拆，吸饱了水，沉甸甸缀着，在风里一下一下地晃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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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别怕。”雨声细密而浓稠，淮南月轻轻开了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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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帮你解决了，不哭了，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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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从炕上醒来的时候，烧已经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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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身上仍旧难受得紧，钝钝的疼从五脏六腑顺着骨头缝往外冒，令淮南月蹙起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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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躺在炕上瞪了会儿天花板，歪过头去看屋内的陈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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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她便瞧见，有个约莫十来岁的女孩儿歪在椅子上打盹。那女孩儿睡得着实很轻，大约是听见了炕上的响动，一个激灵便直起身，朝这边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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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淮南月转醒，女孩儿的眼睛即刻亮起，蹬蹬瞪跑到床边，趴在炕沿道：“龄官姐姐，你醒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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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不说话，女孩儿接着问：“渴不渴，要不要喝些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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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却仍旧没说话，挑了半边眉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板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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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儿明明跪着，足尖却冲着天花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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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长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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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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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淮南月沉默的间隙，女孩儿早已自顾自跑开，执着茶壶倒了一碗茶，递到了淮南月嘴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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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，喝。”她举着碗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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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垂下脑袋，看见里头里盛着一碗黑乎乎的液体，甚至还在咕噜咕噜冒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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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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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心道我喝了不就和你一样变鬼了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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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吭声，摆摆手，示意不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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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不渴？”女孩儿到底还是把碗搁在了一旁，看起来沮丧了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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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片刻后，她便重新高兴起来：“小厨房炖着鸡呢，我帮姐姐取些来。虽说病中不宜吃荤腥，但一直不吃不吃的，人终究顶不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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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儿来去如风，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消失了。不消半分钟，她便再次现身，手里托着一个盘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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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子里……装着血淋淋的生鸡肉，外加两个刚从鸡身上挖出来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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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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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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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仍旧摇摇头表示不吃，女孩儿叹了口气：“姐姐虽然没胃口，但到底吃些，要保重身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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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心说吃了这玩意儿身子就噶了，面上不显山不露水，斟酌一会儿，开口道：“我睡了多久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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