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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的五官——嘴唇——被酒精熏成了血红色，随着呼吸一张一翕，显得有些……迫不及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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迫不及待地上台吃点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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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清清嗓子，舔舔嘴唇，视线穿过不远不近的距离，在秦问川和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着，有点黏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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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了会儿，挪开视线，咯咯地笑起来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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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十一场戏，卖油郎，表演者：川流不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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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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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个卖油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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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问川的嘴可能在普陀寺开过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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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角色扮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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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面的风声蓦地加重了， 呼啸着的南风竟有些凉，从墙角处一缕缕地裹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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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幕的姑娘转过脑袋，唇角大幅度咧着， 几乎靠到了耳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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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的观众在听前几场戏时原本醉倒了一大片，被小姑娘拖走了， 此刻不知为何又恢复原位，整整齐齐坐在那里，一声不吭地冲着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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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白花花的脸上仍旧只有那张嘴，唇角向下，大开大合的， 像是在咀嚼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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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问川理了理衣襟， 不紧不慢地上了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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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台下观众不笑， 她需要绕场转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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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这么想着， 却看见某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中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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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是故意不动， 还是动不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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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卖油郎》这部戏很特殊， 被附加守则特意指了出来——“油郎胭脂不能留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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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叫“不能留”？是不能留在台上，还是唱了的人留不下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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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无论如何不会是什么好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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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月眯起眼，看见秦问川仍然岿然不动地站在戏台子中央。她的姿势放松得很，双手松松垂落着， 随着呼吸轻轻摆动， 丝毫没有被控制住的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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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不动， 台下观众却动起来了。他们伸长脖子，嘴巴越咧越开， 唇角也渐渐往上扬， 脸上的肌肉颤巍巍， 走向扭曲，像是……在努力挤出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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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事项里说， 一旦观众笑了，玩家就可以开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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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问川确实开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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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耳听得，传初更，房内无人独自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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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观众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，唇角越咧越开，唇色也变得红猩猩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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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日斗室孤灯照，今夜彩烛耀眼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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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观众嘴里流出了浑浊的口水。口水越挂越长，飘来奇异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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