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面无表情道:“你的伤口不能沾水,再忍忍吧。”
“夫君不是在吗?你帮我擦一擦,避开伤口就好。”
“这……不妥。”
她的手抚着寝衣,“哪里不妥?拜了堂,就是夫妻,迟早要行周公之礼,夫君何必如此忌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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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纵目光沉如深海,“我此前……从未与女子独处过,言语冒失,还请见谅。至于男女之事,等我们熟悉之后,自然水到渠成,娘子莫急。”
元稚暗道:不急?等你开窍得到猴年马月去!
元稚见他要走,委屈道:“稚儿不知做错了什么,还请夫君明示。”
萧纵驻足,“何出此言?”
“若我没惹夫君不悦,为何夫君总是避我如蛇蝎,不肯与我亲近?”
她泪湿眼眶:“新婚夜,夫君说公务繁忙,留我一人独守空房。我体谅夫君辛苦,一早到厨房张罗。你去荆州公干,我因圆房之事被婆母刁难,不曾有一句怨言。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,你却又如此冷淡,究竟要稚儿如何做,夫君才会看到稚儿的好?”
萧纵无言以对,聘礼是他下的,人是他亲自娶的,此时若说不喜欢,谁都不会信!
罢了,反正元稚受了伤,今夜不能圆房,他留下并无不可。
萧纵吩咐门外的丫鬟准备热水,随后折返回来,“胡说什么,我何曾不肯亲近你?”
元稚本想卖卖惨,让他心存愧疚,打消他的疑虑。谁知对方杀了个回马枪,反将她一军,逼她接着往下演。
她不敢大意,抬手解开衣带,偷瞄他的反应。
萧绅本想避开,想起她的话,终归没舍得让她伤心。此时见元稚停下动作,以为她疼得抬不起胳膊,竟主动帮她褪去衣衫。
衣服滑落的那一刻,元稚侧首回望。
绿鬓如云,面若海棠,美目流眄,宛转多情。春光乍泄处,玉骨冰肌,靡丽妖娆。
房中烛火昏黄,萧纵对着眼前美景,却如隔雾看花,临溪观月般没有真实感。
他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,就像幼时做梦,面对父亲的死,怎么哀求都无力改变一样。
人死不能复生,天道神佛亦不会有求必应,因果报应何年可至,不如做自己的主宰,生杀予夺,全在己身!
得失又如何,只要他还痛着,便依旧活在这世上!
萧纵伸出手,他要破除迷障,回到他该在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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