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李家向来重诺,毁不得。”
李桃歌暗自惆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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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虽然保全性命,可自己流放充军,若卿又嫁到柴家做妾,不知算是幸事还是不幸。
李若卿悄然走入绣楼。
李桃歌摘了片沾有雪片的梅花,放入口中,嚼了几下,苦中带涩。
二楼窗户推开,露出李若卿俏脸,支支吾吾说道:“谢了。”
从见面起,她就没唤过自己一声哥哥。
分开亦是如此。
李桃歌早已习惯两人相处方式,灿烂一笑,挥挥手,踏着石板路离去。
相府庶子的居室,再差也比寻常人家要好,院子不大,栽种几颗槐树,砌有鱼池,池中养着几尾锦鲤,一幅安康景象。
李桃歌平日最爱看鱼,蹲在池边,一蹲就是几个时辰。
旁边马厩里有豆料,是养鱼的好东西,所以锦鲤养的又肥又大,常年喂养下来,肚皮都险些撑破。
今日下了雪,平日游来游去的锦鲤都不怎么动弹。
李桃歌找来一根木棍,捅着锦鲤背部,口中碎碎念着:“明日起,没人给你们喂豆料了,与其饿死,不如让我饱餐一顿,算是报答我这些年养育情义,答应的话,你们点个头。”
“杀你们,舍不得,不杀,你们又要慢慢饿死,横竖都是死,这该如何是好?”
“哎,算了,人间久别不成悲,或许我还活不过你们,若是有缘再见,我一定把你们炖了,不枉缘分一场。”
一条锦鲤频频吐着水泡,似乎是在倾诉离别之情。
更像是在喷脏话。
李桃歌正在念叨之际,院内走进一位男人,器宇轩昂,面容俊朗,举手投足尽显贵气。
李桃歌见到此人后,惊讶失声:“爹?!”
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显得有些憔悴,面色阴沉,步伐缓慢,负手来到池边。
二十年前的相门之后,可谓是京城里最受瞩目的青年才俊,不仅才华绝伦,风姿也是一等一的出彩。
当年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,称赞的就是他李白垚。
凭借相貌家世,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,若不是公主殿下比他大了十八岁,没准就从相府搬进了驸马府。
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李白垚,灰头土脸,长袍还沾有草屑,明显还没有去沐浴更衣。
他常年跟奏疏打交道,患有眼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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