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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在六月大雪之中,看着告示上他的名字,他的死讯,他的罪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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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一次她抱着他,他站在那些罪名之前,站在无可挽回的命运之前,绝望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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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恒看着面前女子,听着她的痛哭,他视线有些模糊,他好像看到在江南的时候,她拉着他从地牢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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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曼陀罗影响下,这个世界五光十色,她在一片绚烂之中,拉着他奔跑往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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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第一次,以谢灵殊的身份,跟随她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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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我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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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尽所有力气,抓住洛婉清的衣袖,洛婉清动作一僵,她愣愣回眸,看见他虚弱的眼里带着笑,满是期盼道:“惜娘……带我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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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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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婉清一瞬反应过来,她慌忙背起他,忙道:“我带你走,观澜,”她眼泪落下来,“我们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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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拦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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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带着满身的血,背着那个一次次注定死去的人,从监察司后院山上,一步一步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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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臣百官、王公贵戚、士兵走卒,从山上到上下,仿佛围观一场祭祀,看着她背着他,从山上一路走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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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走出监察司,她便看见一个老者,穿着一身短袖麻衣,头发用一根树枝胡乱挽着,看上去格外精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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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们下来,老者将她上下一打量,随后叫出名字:“柳惜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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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声音,洛婉清便知来人,沙哑开口:“张前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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