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讨伐

比，确实算不得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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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濯烧了十来桶热水，把阿花摁在澡盆里搓洗。她刚经历一场变故，神色恹恹，歪在浴桶里不说话。兰濯手提澡巾问她：“后悔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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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花摇头：“不后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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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濯就不再问，直到洗漱停当，两个一头躺下，阿花才幽幽地说：“我觉得他们好可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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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个可怜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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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宁愿相信坑害他们的蜈蚣，也不愿相信我。今日蜈蚣死了，李家庄暂时安宁。倘若日后再来个蚯蚓蜘蛛犯上作乱，他们一样会被欺骗，永远不会真正看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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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濯专心听她说话，语气难得柔和：“你要知道，凡人和我们，乃至于瞎子，都是很不一样的。他们没有法力，只相信眼前看到的风景，耳边听到的声音，手中握得住的东西。所以他们大多卑鄙、贪婪、短视。他们看不见你的善良勇敢，读不懂你的赤诚用心。在他们眼里，你什么都没给他们，你就是坏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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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花举一反叁：“蜈蚣妖道给他们粮食药材，还能止住天灾，所以蜈蚣就是好人了？”她有些无奈，“怎么能这么想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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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怎么能这么想呢。”白狐轻柔地附和，“所以他们听不懂你的劝告。世间万物，都在因与果内循环往复。我们种下因的种子，就收获对应的结果。他们贪婪愚昧，不曾自省反思，就收获人丁凋零、穷困潦倒的恶果。你想点醒他们，却不知因的种子早已埋下。天道无情，你干涉因果循环，也为此吃到苦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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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花扁扁嘴巴，小声说：“善良好难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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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兰濯并不否认，“所以你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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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想做的事，还是没能做到。”阿花有点伤心，“我能救玉娘一时，不能救她一世。他们不能一直愚昧无知，被人蒙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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