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伤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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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濯在客栈炉火边躺下来，觉得无比疲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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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三更那道炸雷，早早就将他劈醒。他闭上眼睛继续睡，心头却没来由一阵乱跳，直到几只缺胳膊少腿的纸鹤啄醒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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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乎疯了一样，心中暗暗祈祷小老虎平安无事。至于瞎子，早死晚死，反正没分别。他没见到小老虎的身影，只有林寂和一团黑雾打得你来我往。他飞身上去应战，黑雾却蓦地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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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濯心道不好，赶忙飞身直追，却不见黑雾行迹。林寂奄奄一息倒在河边，硬撑着往他手里掖了张被血浸透的符纸，要他去寻阿花。他草草给瞎子输了点法力，握着符纸一路追赶。远远地便见半空浊气弥漫，阿花被裹在一团浓稠黑雾中，一动不动，不知死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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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许久不曾动过杀心。黑雾与他纠缠一会儿，渐渐散去。阿花始终昏迷不醒，额头烧得滚烫，在他怀里整夜抽搐打寒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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蟒妖皆擅岐黄之术，他请来的那位花斑大蟒约莫才化成人形不久，拐扭着一双行走还不太自然的腿脚，说发烧是因为邪气入体。虎为纯阳，天然克制邪祟，发热反而是好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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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山君年纪轻轻，修为还有进阶空间，因此与邪气相抗昏迷不醒。不必服用药物，等她自行恢复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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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寂苏醒之后，就一直在床边守着。他的伤大约并没有彻底痊愈，面色惨淡，和街尾棺材铺里盛的棺材瓤子没太大分别。兰濯借用客栈后厨熬煮蜂蜜人参露，顺手分他一碗。捉妖师不是神仙，并非全知全能。他预知不了黑雾的来去，此事不能全怪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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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，滚回去躺着。”他阴沉着脸，捏着一把小银调羹给阿花喂水，“没死就养伤，死了方便我收尸。她年纪太小，白天黑夜离不得人，我没时间照顾半死不活的蠢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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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花好不容易退去高热，又发起寒来，上下牙直打颤。兰濯烧旺炉火，将被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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