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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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已暗,方宁趁现在无人发现自己,取下屋后小院里挂着的小灯笼,借着这点微弱的烛光,照亮了适才马车碾过泥土留下的车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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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刚下过了雨,泥土尚还湿润着,车辙也容易分辨。其中,花纹朝外走的显然要比进来的要更深一些,说明这辆马车确实是载了什么东西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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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确认完这点后,方宁不再犹豫,沿着车辙追寻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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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她顺着车辙越走越偏僻,最终停在一道狭窄的小巷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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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宁没有迟疑,提灯在前照亮这条幽深僻静的小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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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侧交错的墙壁石砖将她夹在中间,潮湿阴暗处生着潮湿墨绿的青苔,逼仄又压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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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如猫儿一般后脚踩着前脚的步子,慢慢进入了深巷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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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内死水般的寂静使她有些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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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巷口骤然吹来疾风,她连忙护住手上小灯中的烛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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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暗交错间,她好像瞥见前方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蜷缩着的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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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风过去,方宁走上前察看,躺在那里的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妇人。她将小灯凑近了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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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老妪面容憔悴,四肢枯瘦如柴,见到她也仅仅是转动了一下眼珠,干涸的唇齿半张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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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这熟悉的眉眼,方宁知道在这儿躺着的人就是范婆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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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宁一手把住她的手腕,一面感受着手底下的脉搏,将灯提高了点,仔细地观察着范婆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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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指尖传来的脉搏微弱,范婆婆出气多,进气少,方宁紧急如焚,可又想到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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