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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元正只当二人在互相客套,笑道:“这几日落了雨,竹林幽静倒是幽静,不好说话,不如启明兄带我们二人去书房一叙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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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正说得是。诸位,请。”彭启明应声,在前面引着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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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室内寂然无声,唯有茶水潺潺,流入杯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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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启明将自己的得意藏画从匣中取出,在两人面前摊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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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启明兄真是好笔法!”程元正端详着眼前这幅画,他其实对笔墨不大感兴趣,也不甚懂得鉴赏的门道,却仍是给足了面子的赞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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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启明闻言面上的笑意僵了一下,嘴角微微一动,不置可否的解释此画只是藏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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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沈昱帮他解了围。他颇通文墨,彭启明与他攀谈起来,不经意地晾下故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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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元正自知犯了傻,只好讪讪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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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到了兴头处,彭启明甚至要把自己这藏品强塞与沈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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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生前来确是要求得一副大作,只是此画是先生的心头好,我哪敢夺人所爱,”沈昱推辞道,“思来想去,还是求得一副彭先生的亲笔之作,也算不枉此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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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启明听了这话喜不自胜,自鸣得意起来,连连答应当即就为他作一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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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来,我这几日进了吉荣县,本是想求得一副罗先生的画作,”沈昱见他开了话闸子,知道自己机会来了,“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等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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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佯作失落,唉声叹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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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嗐!有什么可惜的?那罗晋颜是少年风光了一些时日,可他如今已是江郎才尽,你要与我说他的画——哼哼!不过是欺名盗世之人罢了!”彭启明说上了头,冷嘲热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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