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暗涛

婆还想留她吃了饭再走，她只笑笑说此时家中还有亲人在等她回家一同用膳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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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东陌坊到知县府的距离不远，可方宁却觉得自己像是走了半个世纪才到了府前。守门的衙役还认得她，引她从通向别院的偏门进去，好抄些近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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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两侧栽满竹子的羊肠小道走过，浮光跃金，日光下澈，枝叶影布石上，如梦幻境。方宁觉得眼前的这景象倒是比那狐仙酒造的幻觉来得更有意思些，目之所及皆为光影所幻，她思至此处不禁莞尔，又想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命人将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——倘若没有，今晚就罚他睡那只狭小的杂物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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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昱正在屋里重新翻看着前几日涉案者的证言，捋着案子的思路，已经到了无知无觉的地步。他执卷倚在窗前，就连发顶与肩上落了叶也不曾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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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方宁一推门进来，见到的就是这个家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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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东西从他眼前投下阴影，沈昱被遮了光线后这才察觉有人进来了，他讪讪地合上了书：“师妹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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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显而易见。说来师兄在此处调查了一上午，可有什么进展？”方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察觉到沈昱还在和她赌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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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也不知怎的，当方宁知道师兄只顾自己住的舒服，只给她腾出一个杂物房住宿时候，莫名生出一股邪火，半开玩笑的揶揄了对方两句。许是措辞有些过度，加之数日破案奔波劳苦，沈昱也来了脾气。本来嘻嘻哈哈的二人，几句下来，脸上皆没了笑意，最后不欢而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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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昱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书呆子，恰好昨晚方宁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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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该还在为这个词生气吧。”方宁暗暗想着，叹口气，欲开口安慰几句，认个错，“先用膳吧，我这里还有些地方没搞清楚，”沈昱巧妙地避开了与她的正面交锋，“不如师妹说说今日有什么发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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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宁冷哼一声，才将狐仙婆婆与狐仙酒的事一并说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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