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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于钦没应声，抬手把温度降到最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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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臻顿时感觉好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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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没那么困，脑子也清醒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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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于钦车开的很稳，过减速带也是轻轻一下，几乎没什么太大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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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臻本来是看着窗外，可看着看着...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就望向了右方后视镜，后视镜里印着池于钦的眉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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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真的很少笑，来了这么久，也就见她笑过两次，是主刀医生的需要，必须这么严肃吗？但别的主刀医生就不这样啊，还是说自己太蠢，她对着自己笑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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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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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话就说，别总这么直勾勾的盯人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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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不说，以后也别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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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臻被池于钦的话吓到，神经拉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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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...我想问问您，那天您说我是‘教科书式的交班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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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夸你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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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池医生，我是很认真的问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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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于钦的手指顿了下，烦躁来的古里古怪，突然间失去耐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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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什么叫做常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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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社会对同一事物普遍存在的日常共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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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对，应该是你十八岁以前在书本上学到的东西，那叫做常识。”池于钦又问：“你知道人为什么要上大学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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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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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了打破这种常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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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很可惜，你从来没打破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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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于钦把着方向盘，弯转的漫不经心，就像她这个人..说出来的话，也是漫不经心，却能轻而易举把你刺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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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太太八十五了，你跟我说可以做置换瓣膜，我问你有没有补充，你说没有..所以你当时脑子在想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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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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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想书里的东西，书里告诉你就这么做，所以你才说没有补充，但凡你动点脑子想一想就知道...八十五岁了，怎么开胸？你觉得她的身体素质可以承受那么大的负担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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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用TAVI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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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又想到了，当时为什么想不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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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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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你习惯了，习惯优先书本上告诉你的第一条，必须有人点你，你才能往下去看第二条，如果你今天从事的是其他行业，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，但你是医生，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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