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失去秩序的又何止几个脚印。
时今澜心乱极了,她想冬日里大家穿的都很厚重, 情况可能不会是那样糟糕。
那脸颊上被划破的口子早已在冷风中结痂,却还是有新的血滴落。
时今澜不敢想,可脑袋里不断是池浅坠落下去的身影。
冬日的冷气倒涌进时今澜的喉咙,铁锈的味道堵塞住了她的喉咙。
时今澜的脚好似定住了,剧烈运动过的心臟骤然紧缩。
这声音没有一点平静,细碎的搀着无数抖动。
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,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在痛。
“阿……澜。”
她终于有了勇气走过去,将池浅从地上背起来,再回首就看到了那个要杀自己的女人。
“阿浅,坚持一下。”时今澜不允许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池浅身上,一步一顿的踩着堆积在这处的石子,走向溪流划开的平坦。
可池浅却觉得没必要了。
隻是她现在已经没力气说这句话了,也来不及了。
无力支撑起身体的腿悬在半空中,池浅靠着时今澜的后背,心里还念着她刚好不久的腿:“阿澜,你的腿……”
明明是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声音,时今澜听着却好似心口被拧了一把。
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,她还在想自己。
时今澜拧眉,回应着池浅的担心:“我的腿没事,你放心。”
她就这样背着池浅,腿都在打颤。
她不能倒下,她一定要带池浅出去。
她紧绷着视线注视着前路,托着池浅的手臂细碎的抖动着,不仔细看也不会让人察觉到。
“没有勉强。”时今澜再次否定,压低的声音好似淡定的沉静,实际上却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的克制,“我背得动你,可以把你带回去。”
听到这句话,池浅的脸上果然掀起了一层褶皱。
时今澜不然:“我会给你说情的,我也会给你偷偷放些甘草,不会苦的。”
听到池浅的反驳,时今澜也不恼。
“别的……”池浅重复着时今澜的要求,她感觉自己脑袋对时今澜的话感知的越来越模糊,零散的跳着关键词,在脑袋里迟钝反应。
丰盈的唇流失了温度,凉薄的贴在时今澜的耳廓。
这句话她还从没有跟时今澜正式的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