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记忆被海水搅得混乱,回想不起半分当时的细节,平静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莫测,看向了背对着自己的池浅。
她不知道在想什么,正托着下巴看着外面,光将这人浓密的眉宇笼罩氤氲,若隐若现的英气。
海浪颠簸让时今澜的记忆混乱模糊的搅在梦里,分不出哪一秒是现实,哪一秒是濒死的幻想。
可她刚刚说是在海岸边捡到自己的?
这个人对自己有所隐瞒。
接着她看到那坐在门槛上的人一下站了起来,转身看着自己,脸上带着笑意。
池浅骤然站起的背影,打断了时今澜的思绪。
“好。”时今澜点了下头。
——她终于可以暂时跟时今澜分开会儿了。
池浅识趣又狡黠,在得到时今澜答案后立刻转身,要尽可能快的离开时今澜的视线范围。
可谁承想,正当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,时今澜却再次开口了。
“等等。”
时今澜饶有兴致的看着池浅脸上重新挂上的紧张,不多语,隻抬手朝池浅伸了下手:“你站太远了,过来说。”
过来……
时今澜的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,明明面色苍白,手无寸铁,却叫人不敢反抗。
她步伐艰难的重新走回病舍,站到时今澜床边:“怎么了?”
那黑焰温和静默的燃烧着,她就这样看着池浅走近的身影,目光在池浅身上慢慢游走,用一种矜贵散漫的眼神看着,或者说审视着池浅。
这……是在怕自己?
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?
不像。
时承不是这样轻敌的人,就算他要迷惑自己,这间病舍也应该再有一个人监视自己才对。
这人对自己的害怕来的莫名其妙,却又胆大妄为的对救自己的过程有所隐瞒。
可此刻时今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,却莫名觉得上面几种情况,她都不是。
黑焰跳跳,忽的在时今澜眼底抹过一丝轻笑。
时今澜就这样看着池浅,眼神放得比刚才要温和,叫池浅听到问题后大松一口气。
她交代了故事、地点,忘了人物名称了。
时今澜目光微顿,在脑袋里写了遍这人的名字。
似乎是合上刚刚池浅的自我介绍,时今澜看着池浅的眼睛,接着又道:“三点水的沈,三点水的澜。”
二是,她跟别人不一样,她带着目的接近时今澜,是知道她名字的,而沈澜这个名字,显然是时今澜有意隐瞒的。
难道真的是为了跟自己对仗工整?
池浅挑了下眉,不忘对时今澜的这个化名夸奖:“沈澜呀,很好听的名字,我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