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妓女。”不仅说她,还说吉小红。
春天去城中看夜景,吉小红跟方丽春在酒店里夜谈。她领着两个小的在旁玩耍,断续听到吉小红诉苦。
在整个老工业区里,这关于曾经的无法启齿的秘密,吉小红隻告诉了方丽春。除她们二人外,当时在场长了耳朵的听众就三个。
她本以为另外两个还小,不懂那意思。但现在看来,在不该灵光的地方,方知雨倒是很灵光。
是,给过她糖,但那只是来自优渥对尘埃的俯视——
她是怎么觉得那个人在人群里闪闪发光的。
她神情漠然:“就算是吧,那是谁告诉你表姐的?”说着怒极反笑,“我吗?”
吉霄见此,冷酷地跟她补全真相:“不是你,就是方丽春。”
“但棺材盒里的字,一定是你写的。”
过两日,吉小红知道了整件事。这受过太多委屈的女人居然反来疼惜她,说跟老师谈过了,这次一定严肃处理。
吉霄摇头。
见她沉默,吉小红劝她,别同方丽春母女怄气。其中定有误会。
吉小红一怔。但是随后,她如大江大河淌出的泥床,能够吞容一切地启口:
吉霄根本没法驱散怒火,忍着泪问女人:
“我想相信小雨和她妈妈。无论是不是她们,一定都不是有意的。”
吉小红叹一声。“她们本不必跟我们分,她们甚至不必让我们知道的,吉霄。”
吉小红听到这,不禁把哭泣的少女揽入怀中:“好了,妈妈知道了,”她一边安慰一边轻拍吉霄后背,“不原谅也没关系……你确实受伤害了,你可以不原谅。”
在门口跟人说了一阵,回来拿一提牛奶和上好的茶。一看就知道,那她永远不原谅的人来过了。
没想到这日,她开始恨同一个人,恨她不是真的纯白,恨她戴着天真的假面站在混沌中。
“小雨今天给你打过电话……要回吗。”
“……她说她周六下午四点半,在老地方等你,到你出现为止。”吉小红说,“老地方是哪?现在天气这么冷。……”
“别理她。”
冬日的雨越下越冷,眼看就要下成小雪。在严寒中,吉霄矛盾着盯着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