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

独自愁着眉，就听常客说那人一看就是新来的，都不知道撞号。注定被拒绝。

在她看来，那短发女人潇洒靓丽，长得很美。都那样了，还会被吉霄拒绝？

“因为不喜欢啊，”常客耐着性子跟她解释，“时雨喜欢的是那种标准长发美女，尤其是肤白高挑的……喏，就像她自己那样。”

她说，她叫“时雨”。

微波炉发出“叮”的一声，方知雨骤然回神。随后她就发现自己此刻呼吸顺畅，暴走的神经似乎已在不知不觉间平息了许多。

现在，什么爆破声、装修声，她都听不见。耳边全是那日在白夜酒吧里吉霄唱的歌。

去年为了出年会节目，行政部周末到歌房检阅实力、挑人表演。方知雨自然也没能逃过，鼓起勇气唱了首她从小唱到大、自认为最拿得出手的《当你》。结果一战成名，获封“夺命歌姬”。

人是不能比的。就像她跟吉霄。明明隻小别人三岁，却好像落后别人半生：

吉霄呢？工资是她的多少倍？不然怎么能叫“贵人”。

方知雨含着蔫掉的菜叶抬头，一开始看得并不确切。直到对方来到灯光熹微处，走得很近了，她才惊觉此刻出现的，竟是那个前一秒钟还隻存在于她想象中的“贵人”。

方知雨艰难地吞下菜叶。

一边努力维持“吃”的假相，一边无法抑製地红了脸——

只有两个人，所以这次她想躲也躲不掉了。吉霄呢？还会当不认识她吗？

没话找话。但她更烦厌自己连这点技能也没有，硬是愣在那里，半天接不出下句。

送分题。方知雨终于能作答：“忙完了，我吃完这个就走。”

“卤肉饭。”

方知雨一愣。

想想林家那显眼的外卖袋，方知雨理解了。但她还是意外那个时候吉霄明明在附近，她却完全没察觉。她这个观察者多失格。

“……其实就是中午的。”

“这份卤肉饭就是中午那份。我吃剩了一半放冰箱里，这会儿热来吃。”

在长到令人难耐的沉默后，对面终于再次启口：

方知雨点点头，却不明白吉霄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。或许她又在没话找话。

“你想不想吃点别的？”

到此，吉霄终于偏头，绕过隔板看向坐对面的女人直接问她：

方知雨还没反应过来，身体先本能地替她表达了讚同——

见她这个反应，女人坐回位置，加快打字速度：

三月

总觉得现在正发生的一切极不真实。又要开始了吗？拍电影。

她心跳不已，却又警告自己要小心谨慎。记住关紧心扉、忘却自我，把一切都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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