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

丸子是行政部老员工。部门性质特殊，加之她爱打听，对高层的决策总归通透些——

“之前来公司的那帮谘询公司的人，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。你们设计部是第一个定下来会被‘调整’的，”丸子跟马良说，“我还以为你早知道。”

老李是设计部现任总监。原本他自己开工作室，三年前，在大叶这位老友的邀请下，老李带着工作室全员来填上了“设计部”这个坑。

“大叶也算仁至义尽，去年签了个营销方面的公司，一来想把相关空缺补上，二来期待老李在跟着做案子的同时学习一下。结果你也知道，老李非但不学，还把所有需要费脑子的策划一股脑扔给别人，他清闲得来。”

马良后进公司，和部门里几个刚毕业的小年轻一起，都因为不是老李的原部下，什么都没被告知。今日才听到风声，说下个月设计部就没了。

“不是啊！”丸子忙说，“只是给你换个上司。”

“也不能叫散伙，只是要变成新部门。”

从这部分开始，方知雨就听得云里雾里。

好不容易爬出谷底、擦尽雾气，却在这时发现，那些已经过去的日子里，她好像什么都没能留下。

即便如此，秋去春来，到今天这顿夜饭，听丸子说起新部门，她还是听得一知半解。

方知雨茫然，一问才知是小店年庆，排号带2的客人都打五折，她刚好符合。

石头剪子布，她永远是输家；费大力气给小猫洗了澡，翌日保准下雨；去面馆吃麵，店员却把汤面打翻在她肩头；喜欢的毛衣穿了很多年舍不得扔，却被红酒染色……

“年会那时候，不就是你帮我们部门抽了个好签，让我们轮空获胜的？”

虽然只是玩游戏。

“本来嘛，人哪能一直触霉头，”马良说，“说不定今年就该你发达。你快想想，翻年那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事，或者结交过哪位贵人？”

闲话间，附近最大的商场就在眼前。一楼赫然开着一家“烟雨香茗”——

马良却叹气：“店是好店，工却是黑工。”

加之今晚又听丸子说，新部门还要发展新职能。钱就那么点，事却要增多，马良顿觉前途黯淡，头髮不保：

“万一新上司是你的贵人呢？”方知雨借她本人的话来宽慰她，“业务过硬，又能很好地分配工作，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忙。”

还是丸子说到点上：“你也知道想清闲得靠投胎，那换份工不也一样忙？你这么想啊，老李把人都带走不见得是坏事，到时候设计部就剩你一个元老，你不升职谁升？”

“钱多、事少、离家近。”

马良也笑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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