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在着急。”
她越低声下气,墙上的人似乎就越乐在其中。因为下一秒,方知雨分明听到对方笑了一声。
耍酒疯有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。上次她运气好没摔死,但人不可能一直被时运眷顾。况且这次可不是二楼,而是天顶。跳下去,必死无疑。
现在她的心跳数是一分钟多少次?会不会吉霄还没跳下去,她先焦虑症爆发,直接晕倒在这?
方知雨努力硬撑,却控制不了已经开始紧张的身体。一时间,她的胸口像被塞满石头,呼吸不畅。
从矮墙上。
“求你,先从墙上下来……”
却仍不下来,还是那样站在高处。
方知雨惊讶地抬头,就见女人此刻正俯视着她。刹那无法思考:
“你不是求我下来吗?”事业部二把手跟她说,“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。你得拿东西来换。”
但方知雨知道,吉霄是疯子。若不依顺着她,只怕她真会一头扎下去——
“你想要什么?什么都可以!”
“为什么?!”方知雨着急地叫住她,眼眶湿红了都不自知,“我说我愿意换!”
“我怎么不诚心了?!”
方知雨被问得哑言,随后又恨这家伙怎么都醉了,还能这么冷静地跟她挑刺。
方知雨努力让自己也冷静下来,跟墙头上这位老板找补:
“包括我的命!”
“是啊!我的命!”方知雨真诚,“用我的命换!这样公平了吗?”
安静片刻后,她又听到吉霄笑出声。“哪来的疯子。”笑完还感慨。
“来。”
等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这个举动完全勾起了女人的怀疑:
一阵冷风就在这时骤起,方知雨这才后知后觉,想完了,要暴露了。
然而接下来,令方知雨恐惧的瞬间并没有降临。吉霄没有认出她,也没有做其他什么。只是跟她说:
方知雨小心地睁开眼、看下去——
处理着眼前的信息,吉霄又指出一处叫她看。有什么在反光。
“打火机,”女人回答,说完又补充,“我的。”
只是这样?
不知是流的泪,还是雪融了。
对她真诚的焦灼,吉霄却置若罔闻,语气平静得近乎于漠然:
吉霄说的就是之前角落的位置。所以她才会匍匐在那,确认距离。
“但我没醉啊,”吉霄说,也不知是真的感受不到方知雨的担心,还是感受到了也无所谓,“我那个打火机可是限量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