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合,语中生出些颓唐之意:“当年之事,或是某做差了。而今岳家处境算不得好,某也不想多生事端,只想化干戈与玉帛罢了。若是道兄愿意出面转圜一二,那便再好不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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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过后,袁不文的讥诮之言又生出来:“前据而后恭,道兄不觉难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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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檩不觉羞赧,反是正色言道:“世家行事,本来如此。什么样的人,就该有什么价钱。康大宝若胜不得福能,他便仍不得钧天禽青眼,照旧要受得费家白眼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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匡琉亭若不成上品金丹,五姥山月隐真人也不会纡尊降贵、奔赴外海,你袁不文也不会举家而降。前据而后恭并不难看,主事之人骨头太硬、累得阖家上下人头滚滚才真难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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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兄倒是通透,”袁不文不再争执了,反是长叹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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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当真是把锐利无比的刻刀,竟能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岳家芝兰身上棱角削落得不剩一点儿。或许也因于此,过去岳家才能成为两仪宗辖下的第一世家,稳稳压过他荆南袁家一头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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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到此处,二人这场相谈便算终结。岳檩未有再请一字,袁不文亦无应承一言,许多事情便已久定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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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琉璃盏中酒散尽,监牢之中却也生出异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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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修当即凛然,在他们看守的这等时候若是出了差池,那手握大权的费家人怕是不会从轻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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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身化流光,才入得福能监室,便就见得费六婆婆带着两个费家丹主守在福能身侧如临大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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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得逼仄的监室之中佛光耀眼,湿冷的石板上头有一朵朵净莲凭空涌起,将原来由一个个大匠所设的严密禁制冲得稀里哗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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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圣洁的梵音吟唱便响彻了整个宣威城。只要不曾筑基,这座大邑中的百万生灵,勿论仙凡黎庶,尽都遭这梵音洗得生出虔诚之色,跪地西拜,高声念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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