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生!看哥给你带啥了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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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水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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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明的玻璃纸包着彩色的球,在阳光下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。傅长生接过,却突然“哇“地哭出来,死死抱住大哥的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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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咋了?“大哥哭笑不得地摸他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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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别再去广东了“傅长生抽噎着,把鼻涕眼泪全蹭在哥哥的裤子上,“会疯的你会疯的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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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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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放下旱烟杆,母亲撩起围裙擦手,刚放学回来的二姐僵在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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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瞎说啥呢!“大哥一把将他拎起来,“哥在药厂干得好好的,下个月就能当小组长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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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长生只是摇头,哭得说不出话。那晚他死活要跟大哥睡,半夜做噩梦惊醒时,发现大哥正借着煤油灯的光看一本《机械原理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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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不着?“大哥合上书,“哥给你讲广州的事吧。药厂的车间比咱家房子还大,机器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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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鬼吗?“傅长生突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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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的手顿了一下:“瞎说,哪来的鬼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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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为什么梦里你说车间有鬼要害你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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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油灯啪地爆了个灯。大哥的表情在阴影里看不真切:“睡吧,明天还要贴春联呢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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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初五的晚饭格外丰盛。母亲把攒了半年的腊肉都切了,炖了满满一锅萝卜。傅长生知道这是为什么——明天大哥就要回广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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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吃!“他把碗推开,声音大得吓人,“除非大哥答应不走!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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