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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玄归一·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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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轰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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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柱贯穿天地,血影真人肉身崩碎,金丹炸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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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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咽下最后一口气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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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前的记忆却突然清晰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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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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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还叫“周子陵”,只是个被屠了满门的落魄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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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州城郊的泥泞里,他抱着小妹尚有余温的尸体,看万鬼门弟子踩着镶玉靴踏过血泊,谈笑间收走周家祖传的《血河真解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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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蝼蚁也配修仙?”那人弹指震碎他丹田时,曾这般嗤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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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在乱葬岗啃食腐肉时,遇见了第一个师父——血煞门老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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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鬼掰开他牙关灌入腥臭血丹:“根骨差?无妨!血道修行,要的就是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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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在炼血池里被万蚁噬心时,总反复梦见小妹咽喉处那个窟窿。万鬼门的剑穗,还挂在她未闭的眼睫上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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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百岁时他屠尽血煞门,用老魔的头骨炼成第一柄血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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幡成那夜,他特意去青州城外立了衣冠冢。碑文是拿仇人指骨蘸血写的:“周氏满门,皆丧仙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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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万鬼门早已迁走山门,当年仇敌竟寿终正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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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他成了人人畏惧的血影真人,却渐渐忘了为何要修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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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今日罗海棠的剑光劈开血幡,他忽然看清幡上哀嚎的冤魂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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