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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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，傅少平独自坐在回春堂后院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镇上买的浊酒。南宫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，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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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魄宗的'寒梅酿'，我偷偷藏的。“她将酒瓶放在石桌上，“比那些马尿强多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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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少平接过，仰头灌了一大口，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，却浇不灭胸中那股郁结之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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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吗，“他盯着手中的酒瓶，“在修真界时，我从不觉得凡人的生死与我有关。他们就像路边的野草，一茬又一茬，枯荣更替，再正常不过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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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皖静静听着，月光给她侧脸镀上一层银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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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现在，“傅少平继续道，“我知道每一株'野草'都有名字，有故事，有牵挂他们的人。“他苦笑一声，“柳铁匠的女儿才八岁，她昨天还问我，能不能用她所有的布娃娃换她爹回来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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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皖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，发出一声低沉的颤音：“我也有过这样的困惑。十二岁那年，我随师尊下山除妖，路过一个村庄。瘟疫横行，尸横遍野。我求师尊救他们，师尊却说，生死有命，修真者不可过多干预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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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呢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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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偷偷留下了一瓶解毒丹，化入村口的井水中。“南宫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，“救活了十几个人，却被师尊罚面壁三年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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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少平转头看她：“值得吗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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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宫皖嘴角微扬：“每当我看到那些村民送的孩子满月礼——粗糙的木雕小琴，就知道值得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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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相视一笑，月光下，两颗修真者的道心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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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去秋来，转眼又一年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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