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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何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,又慢慢将脸转过去、盯着面前的榆树。再撕下几条树皮,笑了一下:“唉,行吧。我倒是也明白了,姜教主不能提,师姐她就没什么理由叫我待在教内了——否则残害同门的不被诛杀,教条威严何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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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况且她现在是教主了,不是掌剑了。她这当代教主,何必要听前代教主的吩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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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无相摇摇头:“梅师姐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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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帝从前是东皇太一那样的人吗?你不是也说了吗,人到了权位上是会变的。”他摆摆手,“你放心,我没什么。我做的事情该死,别的我不在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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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无相不再说话。两人撕下不少榆树的树皮,在身上缠绕得仿佛铠甲,又挖了些蒲公英、摘了些龙葵和狗尾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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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打算往回走的时候,李无相说:“要是这劫你度过去了,就来我的剑宗做长老吧,我认真的。你有没有想过师姐也许就是想要你来我这儿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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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何同他并肩走着,隔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之前还曾经劝我,叫我别走错了路。你不怕我今后再做点儿什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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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说这个的话,我这儿倒是正合适。这几天把大劫盟主的事情搞定我就回去,然后我就找一个地方开宗立派、慢慢修行,短时间之内不再问江湖上的事情了。这大半年太累了,我觉得自己的气力还有,但是心力快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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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大半年,从筑基修到元婴,现在不想再过问江湖事?你耐得住吗?”娄何转过脸认真看他,“以我对你的了解,你这人虽然整天嘴上说想要安安稳稳地待着,可实际上操的心一点儿都不会少。现下是乱世,你不想抓着这空子、做点什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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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无相摇摇头:“从前会。但现在经历了李业带我做的那些事,我忽然想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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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都太急了……即便想一件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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