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冥画皮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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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8章 势不可当

—屠南是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的,仿佛曹穆方身周的一切都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拉扯着、从四面八方涌向他,或说向他倾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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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“一切”,也包括屠南的视线——他知道曹穆方身高不过五尺,据许多年前曾亲眼见过他的真容的人说,在教区之中曹穆方的身材甚至算是矮小的。可现在屠南不知道他究竟是高是矮,或说他这个人已没有“高矮”这个概念,而像是一座无边无际的、亘古矗立于大地之上的山岳一般,无穷宏伟浩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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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他也仿佛为此世所不容,像是要被那种一切都涌向他的趋势,驱逐出现世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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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南只朝他看了一眼,立即拜服在地。他这拜服是五体投地的,双掌几乎嵌入地面的石板之中,应当是极为稳固的。然而即便如此,也还觉得自己正在向曹穆方的方向滑落过去,仿佛身下的不是平整的石板地,而是面极为陡峭的斜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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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滑落感叫他忍不住抬了一下头,确认自己的确还伏贴在原地——于是正看到曹穆方转过了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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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张很真切的面孔,屠南知道,他有五官眉眼,甚至可以说看起来相当寻常。可又很虚幻——他说不清这是什么长相,就仿佛一个先天的盲眼人能摸索到一个人的面孔是怎样的轮廓,但就是没法儿在头脑中想出那张脸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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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这是因为曹穆方的修为已是合道境界,且是合道三境中最后的一个境界“无距”——修到了这个份儿上,便是与大帝所在的妙境无距,随时准备蒙天道召唤飞升,因此,已经不好说算不算是此世人了,自己这肉眼凡胎来看他,也就看不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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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知道,这还是因为五岳真形大帝的气运!合道,就是以身与道相合,已快算得上是天道的一部分了,所以此刻自己看到的不仅仅是曹穆方,还是五岳真形大帝——他这在世的凡人,因为这一抬脸,向大帝做了一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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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这样的人,又怎么能窥探到大帝的真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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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将脸垂了下去,额头重重砸在地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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