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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镜辞心中一跳,知道师父在来到自己这院中之前,应该已经跟牟真元交锋过了——牟真元很清楚,素华派要与剑宗结盟了……脸皮已经撕破了……要不然师父说话不会这么不客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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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有种种对于宗门处境的担忧,但因为师父的这么几句,孔镜辞的心也沉静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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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在肩头和后背的东西一下子卸掉,她微微挺直了身子,在原地站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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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孔悬又说:“镜辞,你昨夜,将本派的大劫剑经残篇交给了那个叫李无相的剑侠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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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立即明白,师父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。此事已至、有素华宗主在此,孔镜辞就把脸抬了起来,沉声说:“是,师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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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现在手上拿着的,是另外六份残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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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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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是要交给李无相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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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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牟真元似是微微吸了一口气,脸色变得阴沉了。而孔悬转过脸看她,面上却现出微笑:“好,镜辞,我听说李无相在幽九渊杀死了巨阙派的牟铁山,昨夜又在大劫山杀了巨阙派的剑主牟金川——我们素华派与巨阙派同气连枝,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东西,交给李无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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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立即明白孔悬的心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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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上没人喜欢伏低做小,素华派屈居巨阙、青霄、牵机三派之下近千年,便是师父这样的性情,也会有一口气闷在胸腹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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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,有些话做宗主的不能说,“不知轻重”的弟子却可以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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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镜辞便不看牟真元,而只看着师父的眼睛,开口说:“因为弟子觉得,这是弟子在大劫山上该做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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