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福州路时,天蟾舞台的梆子声正激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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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穿军装的老爷子忽然驻足,耳朵凑近门缝:“《穆桂英挂帅》,这调儿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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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还跟着轻声的哼唱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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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子应该是个戏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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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行的市领导笑着说要安排专场演出,老爷子却摆了摆手:“当年在弄堂里听收音机,比这更有滋味。可不敢麻烦人家了。”领导听罢,也只好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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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们望着街头熙攘的人群,眼底满是感慨,他们跋山涉水来看的,从来不是什么排场,而是这改天换地后的大好河山,是人民脸上舒展的笑容,是弄堂里飘出的饭菜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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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市井烟火里藏着的,才是他们用一生心血浇筑的成果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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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站是城隍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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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曲桥的石栏上凝着露水,卖酒酿圆子的阿姨揭开锅盖,热气裹着桂香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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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侨商掏出港币要买画,却被摊主摆摆手:“只收粮票,同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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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还是随行的其他人拿了票出来,才把东西买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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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程时,侨商们在车上聊起国外的霓虹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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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望着车窗外飞掠的街景,路灯下的路牌忽明忽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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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经过外滩时,海关大钟恰好敲响九点,《东方红》的旋律里,黄浦江面的轮渡正亮着探照灯缓缓前行,一时间让方言有些恍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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晃了晃头,方言发现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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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酒店后,大家都准备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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