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 只影向谁去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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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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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之后就开始下雪了，鹅毛一般的雪花被扯落而下砸在楼宇上。乔宇在御书房转了圈却找不到萧绎的人，问了人才知道萧绎去了书库。他一愣，心想着这将近半年都不见他去书库，怎么这种时候去了书库？但事发紧急，他也没空多做耽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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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绎已经很久没有到书库来了，他推开那蒙上层尘埃的门，轻轻走了进去。一排一排的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一叠叠一摞摞的书册，大多都是闲置了许久了，空气中弥散着陈旧的气息，却莫名的让他心安。这里……远远超过东宫的藏书啊。他缓缓行走在书架之中，伸手抚着那一排排的书册，触手冰凉却继而生出温情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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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种很久之前的感觉，就好像时光逆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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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，她还在他的身边。那时候的她似乎有一个习惯，每日午后都会在这里看上一阵子的书，却又不愿被人瞧见，就躲在最后一架的角落里。有时看着看着就在这里睡着了，一睡就是一下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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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，他若是闲了下来也会来书库随意翻上一阵子的书。只是他的动作很轻，甚至昭佩根本就不知他曾来过。只是因为，萧绎深知，只要他一出现，昭佩定是要走的。不如索性就不让她知道，如此一个在书架的最前头，一个在书架的最后头，一起安安静静地读着书，也算是安谧祥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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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听见她因为书中事物的感叹和议论，还有熟睡时均匀的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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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两个人离得很近。萧绎恍然间又有这样的错觉，他有一种冲动想去看看她是否还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，安安静静地读书。这个念头马上被自己嘲讽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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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憋闷，叫人端上一小坛酒来，就倚在罗汉榻上独自一人一杯接一杯地喝，漫无目的，空洞无物。喉中腥甜伴有辛辣，惹得整个人都灼烧了起来。可气的是，总是想起一个人来，怎么也赶不走。该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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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随即就听见乔宇焦虑地叫唤：“陛下，陛下，您在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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