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连山起烟雾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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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姨娘和舅舅也说娘小时候淘气得很，比贞儿还淘气。”含贞笑着，脸上满是揶揄。这样的神情让昭佩不敢相信她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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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佩好像被人掀了老底，颇为没面子。嘴上却不甘示弱：“你一个小丫头还真是麻烦，快点练字！你爹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可以断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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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贞挑了挑眉毛爬到环椅上，执了笔像模像样地舔好墨，回头看着昭佩：“娘，写什么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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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佩浅笑：“会什么写什么，看看你这几日都学了些什么，写错了可要画圈圈的哦。”她笑得阴冷，含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。画圈圈是昭佩突发奇想地招数，这丫头什么都不怕就怕脸上有脏东西。犯错误了昭佩也不打也不骂，只是拿着毛笔在她脸上画圈圈。圈圈的数量以及挂彩时间依错误大小而论，屡试屡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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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贞写了起来，一笔一划极为缓慢。她圆乎乎的侧脸忽然变得格外认真专注，昭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里暖意洋洋，她的女儿啊，必是人中龙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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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触及这笔墨纸砚，想到了什么事无奈叹息，垂下了眼眸。今日本是诗文会，又是……太子回来的日子。自己却无法去，不是不能去，而是不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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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我写好了。”含贞搁下了笔，笑呵呵地举起了纸给昭佩看。她猛然回神，探着身子去瞧。纸上都是一些简单的人名物名地名，有昭佩有如画有子夜有兰陵有建康有萧绎还有……萧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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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佩愣了半晌，喃喃问道：“这个字是谁教你的。”她伸手去指萧统的名字，触到之后又迅速收回了手，好像被烫到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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含贞抿着嘴，把脸颊上的肉鼓了起来。想了一瞬笑道：“贞儿看见娘床头书册里夹了一张纸，写的都是这个名字。”昭佩顿时手脚冰凉，大气也不敢喘。她盯着含贞稚嫩的脸庞，忽然发现童言无忌的可怕性。含贞见昭佩的表情奇怪，眼珠一转又说道：“娘是不是专门写给贞儿让贞儿练字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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