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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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经纪人当时翻了个白眼，说大师还挺潮，中西结合啊？也没再问，随他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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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顾以诚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，目光扫过那里的一样东西：一张昨天晚上《仲夏夜之梦》的票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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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摊开自己的左手，盯着掌心出神地看了一会，仿佛上面残留着什么人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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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他第一次见到舞台上的文清让，已经过去了七年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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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期间顾以诚几乎看过对方的每一场演出，却从未这样近距离与他接触。顾以诚回想昨晚他们在剧场里独处的几分钟，仍觉得有些恍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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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眼的先知语调轻柔地念起台词，看不见面前年轻人的灼热目光。顾以诚屏息凝神，盯着对方形状优美的薄唇，几乎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，那声音渺远如同来自虚空，又落在耳边令人心旌摇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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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指代笔，在文清让的手心写字，听见那人轻笑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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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v1互动结束后，顾以诚继续观看余下的表演。观众们在场地内来回穿梭，跟随着不同的演员，行色匆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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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遇见过两次文清让。先知已经摘下了蒙眼的丝带，不动声色游走于其他角色之间，冷眼旁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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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清让身边围着一些观众，顾以诚没有上前，昏暗光线下，对方朝他这边投来匆匆一瞥，视线错过去，未做停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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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剧，顾以诚去旁边的咖啡店里买了杯冰美式，出来时察觉附近几个拿相机的女孩在偷偷打量自己，便故意摘下口罩，靠在那里把咖啡喝完，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够她们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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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本也只是想着，或许会有人顺着剧目搜到照片，把他和当晚的观众联系到一起，但又无法证明他的确去看了演出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猜测。以另一种方式出圈纯属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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