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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,喉咙像是凝固了,浓重的担忧中掺杂着懊悔,不断地激荡翻涌,拍击着她的胸膛,几欲破体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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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厉若海知道,以徐行的性情,就算没有自己,也绝对会找上庞斑,他们都是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武人,在路的尽头,终会相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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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少女就是为此而感到懊悔和愧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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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情感毫无由来,却难以抑制,更在顷刻间填满了她的胸怀,并且激荡至四肢百骸,乃至身躯的每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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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若海甚至回想起来,当初小弟惨死于自己怀中的景象,以及那种温热身躯在手中逐渐变冷、变凉,再变得有些粘腻的触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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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心神恍惚时,徐行已伸出手,揉乱了厉若海的秀发,他佯装不满,摇了摇头,叹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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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搞那么沉重干嘛,我又不是死了,对咱们武人来说,这不是家常便饭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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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徐行这么一说,厉若海亦反应过来,对他们这种渴望在生死中取得突破武人来说,与强敌浴血厮杀,身受重伤,本就是必经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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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人还活着,又何必如此在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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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起码,在今天之前,厉若海一直都是这么想、也是这么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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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看到徐行为了自己的事而受伤,她却觉得极其难以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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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,厉若海心中再次浮现出那种曾经让她极不舒服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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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两人已近在咫尺,那是连鼻息都会交织于一处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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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徐行的角度看,厉若海那张完美的面容上,在慌乱中更添了几分以往没有的柔弱,紧绷双颊亦泛起血色,眼波流转,意味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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