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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徐渭便将那块残破墓碑,插进土里,也算是聊表心意。而今看到沈一石这般模样,徐行记起当年旧事,方才恍然大悟,明白了叔父所说的可悲,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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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主不知道这些话是放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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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然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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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还能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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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千方百计、竭尽所能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不管情况如何,怎也要多做一点,以求万全的悲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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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不恰如现在的沈一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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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行本不是瞻前顾后的人,以他的心性,本自空手而来,何妨空手而去,能肆意妄为,大闹一场,就算不枉此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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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些年来,在此世颠沛流离,他也终究有了至亲,有了好友,有了徒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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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挂越多,徐行对沈一石的心情,也就越感同身受,他没说多的,只是沉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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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老板放心,这事我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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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一句,斩钉截铁,其中所蕴含的坚定意志,沈一石完全感受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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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虽然沈一石不提,但徐行内心深处却无比明白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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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一石之所以要用命去给朝廷交代,既是为了报答那位杨公公的恩情,也是为了给他徐某人遮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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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况,这件事的,也是因为他徐行通过杀官的方式,强行将东南矛盾引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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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换句话说,若沈一石因此事而身死,那他徐某人,也算是其中的一个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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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行也知道,浙地改稻为桑是一步死棋,更知道若按原本发展下去,沈一石早晚是个死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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