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不狠毒,又怎会被调到这臬司衙门的监牢里,看管这群穷凶极恶的乱民反贼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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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定远嗓音更大,激愤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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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是冤枉的,就算判罪,也得押送衙门,依大明律法行事,你们这般算是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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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头咦了声,呵呵一笑,“哟,想不到,牢里还有你这种能说会道的秀才,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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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手里木棍狠拍了下铁栅栏,慢悠悠地道:“国法?在这里,我的话,就是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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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定远怒气更甚,还要说些什么,却见齐大柱摇了摇头,朝牢头大踏步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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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头见这莽汉又动了身子,本能地朝门外退了退,齐大柱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,命令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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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带我走?那就走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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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他不像是被狱卒们押送的犯人,倒像是个发号施令的将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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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头从这目光中察觉到一种绝大的侮辱,他面色涨得通红,大手一挥,厉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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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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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大柱昂起头,大马金刀地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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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定远瞧着他的背影,目光凄然,只觉脚下地板透凉,寒意直涌上来,才知道夜已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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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不知道天几时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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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,只听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嗓音从监牢门口传来,声音虽低,却有股无比深沉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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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你们这种人在,是好汉的,就该犯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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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面临何种酷刑,都能面不改色的齐大柱,此刻竟然神容震动,失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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