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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她，眼眶慢慢地变红。与母亲对峙和被店长斥责时都没流出的眼泪，此刻一颗颗从眼睛中滚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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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走上前，拍着她的肩膀说乖啊乖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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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，路知遥也不想让段子书继续干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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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让段子书来奶茶店打工时没有多想，可最近变得有些后悔。路知遥觉得段子书是不该来这种地方打工的，对她的人生没有任何磨练，不该吃的苦到吃了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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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作者就该拿起画笔在精心布置过的房间里创作，不能让世俗的工作影响*到她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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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反将一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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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苹果还放在原来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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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觉得没有见识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，一颗水灵饱满的果子居然不会从某一角开始颜色变深、内陷，逐渐变得腐烂，而是失去水分自然阴干，看上去变成了块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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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法腐烂的苹果放在平台上，执行着它本来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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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身为模特的苹果坚持着不肯腐烂，拿着画笔的创作者却不愿多给它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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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的理由有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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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奶茶店工作一站站一天，伤腰，不能再长时间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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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冷，手指有些僵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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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情不是很好，没有灵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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苹果长得太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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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问要不要换一颗苹果，段子书拒绝了。似乎是不想为自己的借口多拖一颗苹果下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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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在刚辞职的时候，段子书主动提起过要好好画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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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两个人可能都比较兴奋吧。路知遥在段子书身上看到了过去，因此很愿给她些好脸色。段子书的倔脾气被容忍了，路知遥又那么和颜悦色，所以也不想让对方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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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拿起了画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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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脱离了应试模板，在颇有名气的学院派老师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画手，段子书知道自己目前的困境在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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构图、技巧、透视，这些知识是不可能忘记的。她之所以看起来退步，无非是因为长时间不画失去了手感，戒酒消愁的经历又降低了她对手指的精密控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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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多加练习，习惯了变化，找回了手感，那么她就可以回到从前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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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练习而已，算不上作业，不用赢得谁的打分。最重要的是，莎莉文女士不会在身后站着，时不时蹦出一句评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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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第一张素描从段子书手下诞生时，路知遥是惊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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