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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到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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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要这么说她呢，她又不是自己要睡不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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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板很硬，枕头不舒服，卧室里没有放香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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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不着，睡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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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的回忆就不要去想了。”路知遥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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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不到，怎么可能说不去想就不去想。真有这么简单，世界上哪还有心理阴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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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死死抱住路知遥，流着眼泪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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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，”路知遥握着段子书的手腕，“你想要忘记的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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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搂着的地方是胸肋后方，握着手腕往下，就是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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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刻意压低了声音，她的脑袋往前靠在段子书身上，轻声细语地把那个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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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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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的眼泪停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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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的相处是最美好的时候，那时候她们不必想着克服什么去画画，不必想着明天还要起来去摇奶茶，不必想着奶茶制作的配方到底如何学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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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最好的时候，那时的称呼也是最好的称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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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成年人了，又曾彼此喜欢过，这样的暗示轻而易举就能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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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微微拉远了距离，不是拒绝而是想要更方便亲吻，她借着身高优势主动低头，没擦干的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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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推她：“先把脸擦干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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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抽出湿巾，仔仔细细把泪水擦掉，甚至挨着睫毛吸掉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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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眼睛红着，睫毛上还挂着泪痕，那看起来可太不精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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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完泪水，然后是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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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洗澡。”路知遥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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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又迎上去。“我们去洗澡。”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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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是个好时机，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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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这种事的前提条件，难道不是两情相悦的人解决了所有的矛盾，在浓情似蜜的爱情下情不自禁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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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变成了逃避的最好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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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上眼，亲吻，然后忘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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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不会安慰不想安慰，她甚至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细想，否则，她会产生一些很刻薄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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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段子书不该是这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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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段子书为什么……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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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去想，要去亲吻，柔软的触感和炙热的呼吸，哪个不让人忘怀矛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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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跌跌撞撞地后退，段子书顺势关上卫生间的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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