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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剩下的话全部被噎在喉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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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，颜料已经买了，甚至不是路知遥自作主张买的。是她段子书自己提了颜料的牌子，路知遥才去买回家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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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不便宜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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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看似轻描淡写地补充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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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以前是大小姐，不知人间疾苦，现在的段子书肯定知道这些颜料对路知遥的收入来说的确昂贵。她恍惚觉得不该这样的，可现实就是，路知遥按着她的要求买来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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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抬起头，盯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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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得自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走向这条路，可过程中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答应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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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段子书不在意过程，她只看到结果。她现在不想画画，却似乎必须要画，她因此变得不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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抿着唇，她直白地盯着路知遥的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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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姐的脾性上来了。不想做就是不想做，管它占不占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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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段子书生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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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不咸不淡地想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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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说不说，还是很有些以前的风采，生气了就沉默地看着别人，什么话都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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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子们的心意，自然是要揣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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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巧了，今天路知遥也不怎么想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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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漫长的沉默中，段子书眨了眨眼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变得神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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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她这副样子，路知遥也觉得可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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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阵痛是避免不了的，难道段子书真的要在奶茶店打一辈子工吗，她甘愿吗，她做得到吗。别忘了现在为止，她连调制奶茶都还没有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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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以也没关系”，这种话只是听起来好听罢了，人生在世，哪有什么不可以也没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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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你可以，你必须可以，你不可以也得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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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最终退让的是段子书，“我会尝试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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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如就现在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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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答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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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再一次坐在画架面前，路知遥站在她身后，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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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越过画架，那里摆放着一个苹果，是留给她画静物用的。本来还有其它东西，但都因为还要用，见她不画就拿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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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台子上只有一颗苹果。苹果被放置了好多天，硬是不坏，只是失去了许多水份，变得干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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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起来，口感也会很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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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看着苹果，又看着画布。铅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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