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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着笔点点下巴，似乎在为段子书刚才的回答评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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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步，是温和一些，安慰她这不是什么大事呢。还是强势一些，说这都弄不懂也太没脑子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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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小张突然从外面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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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红得和个西红柿似的。昨天要她联系方式的女生今天又来了，还专门给她打了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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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她们昨天在手机上聊了什么，弄得小张这么害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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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，一方在追求，而被追求的一方看起来已经很不值钱地心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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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往旁边一靠，开口笑话了她两句：“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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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有，不要胡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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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在否定，但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很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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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小张转移话题，路知遥顺理成章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，没有对段子书的回答作出额外的评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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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温和也不强硬，模棱两可更惹人揣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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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过阴影的人会擅自把情况往坏的地方想，可又怪不了谁。路知遥没像她想象中那样贬低她，却能达成差不多的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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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也不能太招人厌烦，等会过去安慰几句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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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段子书的反应比想象中还激烈一些，路知遥闲下来走过去时，她抢先一步开口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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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想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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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路知遥中规中矩地表达了疑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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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我也学不会不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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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，像是未经大脑考虑的气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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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这样的人很难贬低自己，就算真的是她的错，也能想办法找出借口不是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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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路知遥明白，这同样是一种发泄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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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动贬低自己，以期望她人不再出言讽刺，很常见的自我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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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知遥太熟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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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哪怕是说“你肯定学得会”也会让她排斥，因为段子书的防御机制已经完全被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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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就不学了好吗？”路知遥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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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太懂这时候的段子书想听到的回答是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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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段子书一愣，想要确认般问：“真不学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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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只要你多做做其它杂活，也没人会觉得你偷懒。”路知遥耸耸肩，“就算老板觉得不妥也没关系，大不了被开除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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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子书看过来，她的眼睛湿漉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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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被开除了怎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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