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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，穿金戴银却没有内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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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日她去艺术楼上音乐课——这样的课程她是看不上的，总会带着课本去，与其听两首曲子不如做几道数学题，成绩越好奖学金越高。突然听到从来没见人进去过的房间里传来了钢琴声。路知遥不通乐理，只觉得这首曲子相当悦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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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，她心里充满了说不清的浪漫想法，比如像这样在向来没人使用的房间里弹琴的人，一定是不显山露水的世外高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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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虚掩着，路知遥忍不住好奇，凑上去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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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那天阳光的确正好，还是回忆擅自给过往平添了许多滤镜。梦中明黄色的光影下，段子书坐在一架称得上漂亮的钢琴前，正奏到曲子的尾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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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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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昂的乐曲越来越缓慢，越来越低沉，直到消散，唯留余韵。不懂音乐的人听出了几分悲伤。那弹琴的人手指落在最后一个音节的琴键上，停留了许久才拿开。路知遥清楚地记着，那天段子书穿着白色的衬衫，在音乐声消失后轻叹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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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抬起头，看向门外的路知遥：“请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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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弹得好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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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段子书伸手摸了摸钢琴，“可我以后再也不会弹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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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，从第一次见面时路知遥就这样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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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每天不用认真学习、只是玩乐着等待长大继承家产的同学们，浑身上下都是暴发户的铜臭味，没有底蕴。脑袋里塞的是吃喝享乐，肚子里放的是大鱼大虾，NPC一样活着，毫无趣味。但段子书是不一样的，虽然你不该轻易判断第一次见面的人的人生，可路知遥就是这样觉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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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是一句“我以后再也不会弹钢琴了”就有多少故事感，惹得路知遥擅自琢磨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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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的自己又变成了那个高中生，回到了感情多到用不完的时候。迈出青春期后，路知遥似乎失去了对着一个人那样欢喜的能力。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新恋情，双方都很满意对方，也不是不喜欢，只是不像从前。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脏抽搐，怀疑自己快要猝死，那种感觉再也不会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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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砰砰跳，多巴胺在分泌，路知遥在梦里正美呢，突然被人推了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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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点烦，不想放弃这样的好梦。可推她的人没有放弃，又推了两下。梦中断了，再睡也不一定继续了，路知遥不得已睁开了眼睛，还没完全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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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月色下，她看到了梦里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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