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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失控，暴怒占据头脑，谢舒毓两只手揪住她衣领，“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，我对你那么好，什么依着你，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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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舒毓松开手，丢下她，感觉失望透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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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自己失望，对温晚失望，对家人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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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变成灰色，是一片荒芜的原野，她站立其中，环顾，找不到一点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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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失去了所有方向，一直以来，努力生活，赚钱，买房，到底是为什么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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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最后的结局，不过是孤零零死在自己空荡荡的大房子里，尸体腐烂爬满蛆虫，蠕动着，从嘴巴里爬出来，从耳朵里钻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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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变成一具白骨，也没有人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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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这个世界存在一种吸收人身上散发出的坏情绪的恶魔，祂在人耳边邪恶低语，蛊惑，摧毁人的心智，以悲伤和绝望为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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祂最后的仁慈，是在人精神崩溃之际，递来一把染血的刀，要人亲手终结掉自己的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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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舒毓把温晚从沙发上拽下来，拖着她往外走。温晚跪地滑行，抱着谢舒毓大腿，不住哭喊求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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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玫从房间里跑出来，试图制止，“有话好好说啊，大家理智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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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，大脑被情绪控制，谢舒毓不顾温晚哭喊，把她拖到门口，就要往外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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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晚死死抱住谢舒毓不松手，连哭带喊，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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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玫在旁拉拽，那双手却铁钳一般，她根本无能为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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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非得把我逼疯。”谢舒毓寒声质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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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晚茫然，手臂不断擦拭过眼眶的泪，“小筷子你到底怎么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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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我说死，是你死，还是你要把我逼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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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承受不住坏情绪极致的压迫，身体给出了自救信号，谢舒毓手发抖，心脏被人紧揪似的疼，她的耳朵里只能听见飞机飞过时巨大的轰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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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静止几息，身体僵僵的，想等待飞机远去，噪音消失，可过了好久好久，半分钟的时间被拉扯到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，声音仍在持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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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有一片薄薄的刀刃，化开她的耳膜，切开她的脑子，在她身体里肆意虐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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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命！救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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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舒毓松开温晚，跪倒在地，双手痛苦抱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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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尖叫，呐喊，视线被泪水模糊，她什么也听不到，什么也看不到，试图把噪声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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