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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她断断续续、颠三倒四的描述，常莉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，而是看着她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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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花，这是好事。恭喜啊，前程似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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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青顾不上擦干净脸，闻言立刻抬起头瞪着常莉：“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，你就说这些敷衍我吗？！”说到后面，她声音都开始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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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莉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，并没有生气：“好，那以后就不对别人说这句话。这是你专属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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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青愣住了，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，莫名其妙的独占欲忽然被安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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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说话了。事实上是说不出话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变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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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莉对此一无所知，细细地给郁青擦干眼泪，要来她的作文本，一点一点帮她改作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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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郁青在她身边坐了一个下午，一直在发愣，不敢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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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只能说，当时内心的满足感多大，现在就有多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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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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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青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叨这句话，越想越觉得自己傻。以前会信这种鬼话，现在又放弃了深造的可能跑回来当老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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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她本科是师范学校，在林川当老师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，有收入有社会地位。她一介文科生，已经算是很好的出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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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当老师。是因为被告知常莉有编制，工作稳定，几乎没有辞职可能，她才来三高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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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方理由是“想回母校工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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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青忽然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脊背，有点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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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试的时候她没感觉，去走关系指定带教老师的时候也没感觉，现在她却开始思考一个早该思考的问题：值得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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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来保持的良好习惯只允许她迷茫五分钟，时间一到，郁青立刻压住纷乱的思绪，开始啃一本大部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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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莉随着大部分人的节奏收起手机，放缓呼吸，平静地像是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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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中午一向睡不着。一开始是因为小时候精神好，再怎么强迫也睡不了，后来就变成了一种坚持，身体自己学会了不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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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今天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，当最早起床的那个，而是一直躺到熟悉的老师都来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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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莉一边慢吞吞地起身，一边给朋友道谢：“唐唐，你先走去办公室吧，我下午第一节没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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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唐”一跺脚，大呼小叫了几句便跑了。她是和常莉一批进来的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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